发展临港工业,是浙江省委、省政府顺应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发展趋势,立足省情做出的重大战略决策,是我省建设先进制造业基地,增强经济综合实力和国际竞争力,加快提前基本实现现代化的重大举措。临港工业所包含的行业内容非常广泛,其工业总产值大约占到全部规上工业总产值的30%以上,发展临港工业具有举足轻重的重要意义。
浙江拥有丰富的港口资源、全国最长的海岸线和发达的国际航运系统,发展临港工业具有先天优势。特别是最近几年,浙江临港工业获得了难得的发展机遇。从国际看,发达国家的制造业正在向发展中国家转移,我国已成为国际产业转移的首选地,正在快速形成世界制造业中心,而跨国资本在我国的区位选择更多地倾向于投资环境良好、基础设施完备尤其是港口条件优越的沿海区域,浙江已基本具备了这些优势特征。从国内看,由于内陆矿产资源的枯竭以及从国际市场获取原料来源的需要,以及为了靠近市场,降低运输成本,以钢铁、石化、汽车等为重点的工业制造业,也出现向沿海港口城市转移的趋势,而船舶修造更是依附于沿海港口的典型临港工业。因此,无论从市场需求还是从吸引外资看,浙江港口城市发展临港工业,特别是发展重工业、化工业都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
一、临港工业的内涵及统计界定
临港工业是指以深水良港为依托,以重型和大型企业集聚、成片开发为基础,以资金和技术密集的基础原材料产业为主体,以大进大出为特征,凭借港口综合条件而形成的产业集群。临港工业不是地理位置意义上的“临港”概念,其实质内涵体现在对港口功能的充分利用上,具有大型化、重型化、外向性、资本密集、技术密集、区域根植性强等经济特征。临港工业所包含的行业其产品市场覆盖面广,为国民经济各产业部门提供生产手段和工业原料,是一个国家或地区国民经济实现现代化的强大物质基础。
临港工业的概念范围广泛,不同的研究者对其包含的行业内容有不同的界定。如,“临港重化工业主要包括石化、钢铁、重型机械、汽车、修造船、电力等”(省经贸委临港重化工业课题组,《加快浙江省临港重化工业发展的思路和对策研究》,2007年2月);“二十一世纪的临港工业……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原来的煤、铁、油、船,还应该包括大型的装备制造业、汽车和一些高科技产业。”(傅晓,《关于临港大工业发展的若干问题》,2006年12月);“临港工业是指凭借港口综合条件而形成的石化、能源、船舶、钢铁、装备制造业、高技术新兴产业、建材以及海洋资源综合利用及深度开发等产业。”(余土红、冯向阳,《临港工业:杭州产业战略的深化》,2008年8月)。但综观不同的定义,临港工业的范围主要集中在石化、钢铁、电力及燃气、装备、汽车、船舶、造纸等几个方面。从浙江的省情来看,这些都是在全部规上工业中比重较大的重点行业,其发展对全省工业有着重要的影响,而且这些行业的临港化趋势越来越明显,因此我们将这几个行业作为浙江临港工业的重点构成行业。同时考虑到准确的临港工业数据的缺失,我们以行业整体作为研究对象,不再从地理概念区分是否临港。
从统计的角度看,石化、钢铁、造纸对应的行业大类分别为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造纸及纸制品业;电力及燃气包括二个行业大类,即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燃气生产和供应业;而装备制造业的内涵最为宽泛,包括通用设备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通信设备制造业等七大行业。为便于研究,我们选取了其中的汽车制造业和船舶及浮动装置制造业(这二个行业属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作为本文的分析对象,因为这二个行业在装备制造业中最为典型,在临港工业发展的研究上也具有特别重要的地位。由此,本文确定的主要研究对象为:
石化: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
钢铁: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
电力及燃气: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燃气生产和供应业
汽车:汽车制造业
船舶:船舶及浮动装置制造业
造纸:造纸及纸制品业
另外需要说明的是,除2008年以外,其他时期的数据均尽可能使用年报数,而由于本文写作时,2008年年报数尚未产生,因此使用快报数,可能与年报数略有出入。
二、浙江临港工业的行业结构
剔除装备制造业中除汽车、船舶外的其他行业后,我们将六大重点构成行业历年总产值的数据(均为当年价)整理为下表(由于燃气行业比重过小,我们将燃气行业和电力、热力行业合并,作为电力及燃气行业):
各行业总产值(亿元) | ||||||
年份 | 石化 | 钢铁 | 电力及燃气 | 汽车 | 船舶 | 造纸 |
1998 | 117.09 | 85.63 | 196.61 | 93.02 | 7.84 | 115.95 |
1999 | 139.31 | 95.99 | 218.22 | 121.40 | 8.17 | 135.90 |
2000 | 252.15 | 122.39 | 274.99 | 179.77 | 9.08 | 169.90 |
2001 | 230.60 | 135.17 | 314.95 | 242.48 | 16.64 | 207.59 |
2002 | 245.13 | 162.09 | 362.99 | 325.44 | 26.01 | 248.43 |
2003 | 313.90 | 259.90 | 441.46 | 474.68 | 54.34 | 303.47 |
2004 | 503.19 | 530.44 | 1360.42 | 595.40 | 88.12 | 403.52 |
2005 | 701.24 | 623.79 | 1673.55 | 794.85 | 154.56 | 482.41 |
2006 | 838.53 | 805.01 | 2050.57 | 1063.26 | 238.40 | 591.06 |
2007 | 885.69 | 1158.31 | 2368.67 | 1335.56 | 392.02 | 718.94 |
2008 | 1088.66 | 1533.32 | 2686.85 | 1592.48 | 638.30 | 861.86 |
从上表中可以大致看出各行业的发展进程。为了方便研究,我们根据上表,将上述六大行业作为一个整体,计算每一年中每个行业占整体的比重,得到下表:
各行业总产值占六大行业整体的比重(%) | ||||||
年份 | 石化 | 钢铁 | 电力及燃气 | 汽车 | 船舶 | 造纸 |
1998 | 19.0 | 13.9 | 31.9 | 15.1 | 1.3 | 18.8 |
1999 | 19.4 | 13.4 | 30.4 | 16.9 | 1.1 | 18.9 |
2000 | 25.0 | 12.1 | 27.3 | 17.8 | 0.9 | 16.9 |
2001 | 20.1 | 11.8 | 27.4 | 21.1 | 1.5 | 18.1 |
2002 | 17.9 | 11.8 | 26.5 | 23.8 | 1.9 | 18.1 |
2003 | 17.0 | 14.1 | 23.9 | 25.7 | 2.9 | 16.4 |
2004 | 14.5 | 15.2 | 39.1 | 17.1 | 2.5 | 11.6 |
2005 | 15.8 | 14.1 | 37.8 | 17.9 | 3.5 | 10.9 |
2006 | 15.0 | 14.4 | 36.7 | 19.0 | 4.3 | 10.6 |
2007 | 12.9 | 16.9 | 34.5 | 19.5 | 5.7 | 10.5 |
2008 | 13.0 | 18.3 | 32.0 | 19.0 | 7.6 | 10.3 |
如果对各行业的历年比重作一个简单的平均,可以知道,石化行业大约占17%,钢铁行业占14%,电力及燃气占32%,汽车占19%,船舶占3%,造纸占15%。除电力比重最大,船舶比重最小之外,其他四个行业大致相当。
观察同一个行业的历史比重,可以发现,电力及燃气和汽车虽然有所波动,但总体上升降不明显,石化和造纸有逐渐下降的趋势,钢铁和船舶有上升趋势,尤其是船舶行业,上升速度最快。
三、浙江临港工业重点构成行业的发展和现状
1.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浙江是资源小省,但对能源的需求比较大,石化行业对浙江工业的发展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1999年以来,我省石化行业经历了起伏较大的发展历程,与全部规上工业总产值增速相比,除2006年和2008年外,波动的方向基本一致,但波动的幅度比全部规上工业大,总体上呈现大起大落的发展态势。
从利润和利税来看,石化行业的波动幅度也比较大。除2008年以外,过去10年里,利润最低的是2000年(6.31亿元),最高的是2005年(43.62亿元);利税最低的是1998年(18.10亿元),最高的是2005年(85.45亿元),高低差距较大,且前后年之间的增幅不太稳定。石化行业是国家垄断行业,由于战略需要,成品油价格必须保持相对稳定,因此利润和利税受国家政策的影响较大,对市场的反应不如竞争性行业敏感。
2008年,我省石化工业总产值1088.66亿元,占全部规上工业总产值的2.6%,同比增长24.5%。镇海炼化已形成了2000万吨/年的原油加工能力,年产汽油250万吨以上,柴油800万吨以上,配套装备齐全,代表了国内炼油行业的先进水平。ABS、PC、PX、PTA、氨纶等多套世界级规模的生产装置相继投入生产,对延伸产业的发展和现有产业竞争力的提升发挥了积极作用。
从当前情况来看,石化行业虽然生产增长,但效益不容乐观。2008年,全行业亏损39亿元,其中亏损企业亏损额达43亿元,是上年同期的25倍;主营业务成本同比增长37.8%,比主营业务收入的增幅高出15.4个百分点。尽管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国际原油在最近几个月内快速下跌,目前只停留在40美元/桶上下,但由于进口原油长期维持年初协议价,高成本生产的状况持续了较长时间,而燃油税的实施,成品油价格的下降,从业人员劳动报酬的提高(2008年同比上升11.9%)均压缩了利润空间,从而造成巨额亏损。
2.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在过去的10年中,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获得了较快的发展速度。1998年,该行业的工业总产值(当年价)为85.63亿元,到2008年,上升为1533.32亿元,如果不考虑价格因素和企业单位数变化的影响,该行业的工业总产值以年均33.4%的速度持续高速增长,是增速最快的工业行业之一。2008年,全省共有规模以上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企业770多家,比1998年增加633家。全年共生产钢材1766万吨,粗钢902万吨,生铁270万吨。以杭州钢铁集团为代表的传统大型钢铁企业和以衢州元立金属制品有限公司为代表的新兴钢铁企业发展迅速,从中长期来看,仍有较大的发展前景。但受宏观经济环境急剧变化的影响,2008年该行业利润总额仅有3.14亿元,比上年下降84.5%。2008年,尤其是下半年,该行业出现了生产和效益同时下滑的势头,一是在房地产、汽车、船舶、家电等下游产业低迷的反向传导作用下,钢铁需求减少;二是在钢材价格急剧下跌,铁矿石维持年初协议价格的双重作用下,利润下滑非常明显;三是“买涨不买跌”的需求心理和看淡后市的供给心理同时作用,使该行业的发展进一步受阻。因此,目前钢铁行业普遍出现存货过多、负债过高等生产经营问题,应该引起重视。
3.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及燃气生产和供应业。对浙江而言,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主要是电力,而电力又以火力发电为主。2008年,全省规上工业企业发电量为2065.75亿千瓦时,其中火电1729.53亿千瓦时,占83.7%。同时,燃气生产和供应业的比重很小,从1999年到2008年,其工业总产值只相当于电力、热力行业的1.5%-3.4%之间,因此,为了研究方便,本文将这两个行业的数据加总,总称为电力及燃气业。
在过去的10年里,电力及燃气业的工业总产值从1998年的196.61亿元增加到2008年的2686.85亿元,不考虑价格和企业单位数变化,增长12.7倍,相当于年均增长29.9%;利润总额从1998年的22.08亿元增加到2007年的133.44亿元,增长5倍。以华能国际、浙能发电、大唐乌沙山发电、嘉华发电、北仑发电等为代表的发电企业迅速发展,尤其是2004年、2005年电力供应紧张的状况催生了一批大型火力发电企业,为缓解当时我省供电紧张局面做出了巨大贡献。从地理位置分布来看,发电企业最为集中的地方为台州和宁波,临港特征明显。
由于发电用煤价格自2006年底开始上涨,2007年价格全线走高,2008年在上年基础上继续上涨6.04%,同期电力价格只上升0.96%。由此,电力行业工业总产值虽比上年增长12.1%,但利润总额为43.95亿元,下降56.9%;亏损企业亏损额达34.48亿元,增长651.3%。
4.汽车制造业。最近10年,随着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持续增长,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对生活质量的要求越来越高,我国汽车工业进入加速发展时期。2008年,全国汽车产量达到961.5万辆,而2001年只有246.7万辆。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浙江汽车工业也获得了难得的高增长机遇。
最近10年浙江汽车制造业总产值占全部规上工业总产值的比重 | |||||||||||
年份 | 1998 | 1999 | 2000 | 2001 | 2002 | 2003 | 2004 | 2005 | 2006 | 2007 | 2008 |
占比(%) | 1.98 | 2.34 | 2.72 | 3.08 | 3.33 | 3.69 | 3.18 | 3.44 | 3.65 | 3.70 | 3.87 |
从上表可以看出,浙江汽车行业总产值占全部规上工业总产值的比重从1998年的1.98%提高到2008年的3.87%,除个别年份外,大致上呈逐年提高的态势。浙江汽车制造业主要以吉利集团、青年集团、吉奥汽车、彪马集团等为代表,尤其以吉利集团最为典型。该集团下属的浙江豪情汽车制造有限公司和浙江金刚汽车有限公司是其台州制造基地,主要制造豪情和金刚品牌的小型家用轿车,而近年来,为了进一步利用临港优势,扩大生产规模,该集团于2003年在宁波北仑建立了新的生产基地,至今可以年产汽车85000多辆,具有较大的规模。
2008年,浙江汽车制造业总产值为1592.48亿元,比上年增长18.1%,增幅比上年同期降低15.0个百分点;工业销售产值为1563.77亿元,增长18.1%,增幅比上年同期降低16.0个百分点。由于汽车属非生活必需品,需求弹性比较高,受消费市场低迷的影响,产销同时下降,企业出现库存增加,资金紧张问题。近期,随着实施燃油税、取消养路费等六项费用和降低小排量汽车消费税等政策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汽车消费市场。
5.船舶及浮动装置制造业。最近10年来,浙江充分发挥深水良港多、海岸线长等地理优势,利用民营经济发达、富有创业创新精神的特点,造船业发展迅速,工业总产值快速增长。不考虑价格因素,2008年船舶及浮动装置制造业的工业总产值是1998年的81倍,船舶及浮动装置制造业总产值占全部规上工业总产值的比重由1998年的0.17%上升到2008年的1.55%。进入21世纪以来,除2003年外,该行业每年的总产值增幅均在50%以上。以常石集团、欧华造船、浙江造船、扬帆集团、天时造船、长顺船舶、宏盛造船等一批企业为代表的新兴造船业迅速崛起,全省民用钢质船舶的年生产能力已超过总吨位500万吨。从这些企业的地理位置分布来看,大部分集中在舟山、台州、宁波等地,以港口为依托,以沿海平地、滩涂为生产场所。可以说,船舶修造业是与港口依存度最高的行业,是最为典型的临港工业。
从现状来看,船舶修造业和汽车、钢铁等行业一样,从2008年下半年开始,尤其是第四季度以来出现了生产下滑,效益萎缩的状况。
从上图可以看出,船舶行业总产值增速从年初的100.3%,经过波动性调整,降至12月份的32.1%,尤其是下半年以来,呈持续下滑的趋势。全年工业销售产值为585.24亿元,比工业总产值少53.06亿元,产销率只有92%。与2008年上半年以前船舶行业供不应求,企业生产规模迅速扩大的状况相比,目前船舶修造企业普遍遇到订单被撤消,新船无法销售,资金紧张等问题,尤其是技术含量较低,产品相对低端的企业。这主要是由于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世界范围内资源及工业品运输需求急剧下降,波罗的海干散货综合运费指数(BDI)从2008年的最高点11793下滑到目前的不到700点,跌幅超过94%。由于财务状况恶化,不少国际航运业大公司减少了订单,降低了2009年业务量预期。国际航运业低迷,对运输船舶的需求必然下降。
从浙江船舶行业自身的发展来看,也存在着不少问题:一是能力结构不合理,高水平能力不足与低水平重复建设并存;二是科技创新能力不足,技术水平提高缓慢,船舶价格偏低;三是融资困难,成本优势减弱,国际竞争力不容乐观;四是船用配套设备本地化停滞不前,船舶产业链作用难以发挥;五是高素质人才奇缺,管理相对落后,造船模式转换缓慢。从外部条件来看,本轮造船业快速发展主要得益于不同船型交替向好和IMO(国际海事组织)提前淘汰单壳油船的规定,而这两个因素在短期内对船舶行业的促进作用比在中长期内更为明显。
6.造纸及纸制品业。最近10年来,浙江造纸业发展较快,且大型造纸企业有向临港地区集中的趋势。全省机制纸产量,1998年为58.47万吨,2008年达1283.28万吨,增长近21倍。人均纸张生产量从1998年的13.1公斤迅速提高到2008年的270多公斤。从2008年全国和全省机制纸产量来看,我省已占到全国的15.3%,成为国内重要的机制纸生产基地。一批大型造纸企业迅速崛起,2002年投产的浙江吉安纸容器有限公司、2003年投产的宁波亚洲浆纸业有限公司均为年产量超过50万吨的大型造纸企业。
2008年下半年,在总体经济环境的冲击下,造纸行业总产值增速开始走下坡路,从5月份的33.0%逐月降低到12月份的0.7%,全年增速为20.6%;2008年利润总额23.03亿元,下降0.5%。由于金融危机导致的纸品需求减少,2008年,全国首次出现机制纸产量超过消费量的情况,产能出现过剩,企业的库存量增多,不得不压缩生产。但从中长期来看,造纸行业仍有巨大的发展空间,我国人均纸品消费量和世界平均水平相比还有很大差距。
四、对策建议
从最近十年的发展历程看,浙江临港工业总体上保持了高速增长的态势,重点构成行业的增速普遍高于全部规上工业增速。虽然近期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遇到了一些问题,但从中长期来看,全球范围内重化工业临港化的趋势不会改变,因此,我省应该继续大力发展临港工业,将港口优势和重化工业相结合的总体思路不能动摇。特提出下列对策建议:
1.抓住机遇淘汰落后生产能力,促使企业转型升级。此次金融危机对企业而言,是生存考验,但对整个临港工业而言,也是淘汰落后生产能力,促进企业转型升级的好时机。当一个产业在产品供不应求,规模快速扩大的时候,一般以粗放型增长为主,而金融危机促使企业必须增加技术含量,降低成本,增加竞争力。我们可以让一批粗放型、高耗能、高污染、缺乏竞争力的企业在这次金融危机中自然淘汰,同时积极支持先进技术装备和关键零部件进口,帮助重点企业淘汰落后生产能力,实现技术改造和产品更新换代,增强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和产业竞争力。支持培育一批战略性高技术产业,突破制约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关键技术瓶颈,加大对生态环境、循环经济和节能减排的支持力度。努力提高炼油、炼钢、发电的效率,减少造纸业的污染物排放,促进汽车和船舶行业生产方式向资本密集化、高技术化的方向发展。
2.延长产业链,走精品化道路。从国际发展经验来看,过分依靠单一产业将带来巨大的产业风险,比如OPEC成员国的收入大部分依靠石油出口,而目前国际原油价格一直在40美元/桶上下振荡,这些国家的财政收入受到严重冲击。同样道理,浙江个别地市的临港工业产业结构较为单一,整体经济受单一产业的影响非常明显,隐含着产业风险。以舟山市为例,2008年各月该市船舶修造业总产值占全部规上工业总产值的比重一直维持在40%上下,4月份甚至达到52.2%。船舶修造业是该市的支柱产业,因此,该市全部规上工业总产值和船舶修造业总产值关系密切,相关系数达0.866。
2008年舟山市船舶工业总产值增速与全部规上工业总产值增幅比较
这样的产业结构隐含了较大的风险,全市工业基本上取决于船舶修造业的增长,而船舶修造业的大量产品依靠出口(2008年出口占销售产值的比重为50.6%),在目前国际航运业不景气的情况下,舟山的船舶修造业,进而全部规上工业受到较大冲击。因此,产业结构单一的地市应该转变思路,多措并举,一是要拉长产业链,利用船舶修造业发展上下游产业和配套产业,例如发挥港口优势,发展航运业、仓储业等现代物流业,发展修造船配套行业和修造船专用设备制造业等;二是要转变修造船行业的发展方式,向精品化、资本集约化和高技术化方向发展,只有严格控制质量,在国际上享有较高美誉度的修造船企业才能在金融危机中具有较强的竞争力;三是利用近海优势,继续发展水产品深加工业;四是适当考虑轻重工业的平衡问题,多行业齐头并进,走多产业集群化发展的道路。
3.加大力度吸引高层次人才向临港工业流动。人才是最为宝贵的资源,是决定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综合发展实力的决定性因素,也是一个产业或行业竞争力的保证。在临港工业中,高新技术产业占了较大比重,人才紧缺的状况较为普遍,因此我们应该继续加大吸引人才的力度,制订更多的吸引人才的政策,从增加人才总量、优化人才配置、创造良好的人才环境、培养吸纳高级紧缺人才等方面入手,为高层次紧缺人才进入临港工业相关行业提供有利条件,甚至可以以技术入股等形式,激励高技术人才为企业发展作出更大贡献。在制订政策时应该注意,一是要打破学历、学位、身份限制,将一些技术水平较高的工人也纳入人才引进的对象范围;二是要针对临港工业自身特点,吸引专业对口,岗位亟需的高层次人才,为临港工业的发展服务;三是既要重视技术型人才的培养和引进,也要重视管理型人才的吸纳和激励。
4.鼓励企业正确应对金融危机,规避行业风险。不同的行业在金融危机中受到的冲击不同,同一个行业内部不同的业务内容之间也可能发生了分化,我们应该鼓励企业以转换业务内容等形式规避行业风险。以修造船行业为例,金融危机对新造船的冲击在短期来看是非常明显的,但目前常规修船市场中的询价开始增加,一些船东开始利用此次船市调整的缓冲期将营运多年的船舶进行修理或改装。相对于造船和航运业而言,修船业正在成为此次金融危机中的避风港。由于目前世界上已经保有的船队数量已经十分庞大,对修理的需求是长期存在的,同时由于国际海事组织对船舶等级的要求提高,一批技术落后的船舶面临要么技术升级要么退出航运的问题,对改装的需求是刚性的,因此有国际研究机构称,本轮修船业和改装业的繁荣将至少持续到2015年。因此,我们可以鼓励船舶修造企业暂时向修船业和改装业转化。
5.瞄准市场,大力发展能有效提振国内消费需求的生产。目前浙江临港工业发展遇阻的一个主要原因,在于下游产业内需低迷,出口下滑,总需求不足。在出口存在较大不确定性的情况下,提高国内需求才是保证临港工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最有效途径。以汽车行业为例,该行业是与上下游行业关联度较高的行业,其发展可以直接带动汽车配件、钢铁、石化等相关产业,而中国的汽车产业正处于需求扩张的阶段,具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而最具需求潜力的地区应该在农村。随着广大农村地区收入水平的上升,生活模式和生产方式趋向现代化,“村村通公路”等交通工程也促进了农村地区对小排量汽车的需求。因此,可以积极推行“汽车下乡”,促进小排量汽车生产和消费。
具体来说,我们可以借鉴“家电下乡”的经验,在消费环节对符合政策的汽车购置行为进行直接财政补贴。从“家电下乡”的效果来看,财政政策的杠杆作用非常明显,可以在短期内极大地促进家电消费。近期国家可能会出台“汽车下乡”的具体政策,从浙江的情况来看,我们可以在国家政策的基础上,制订更多的“惠农”政策。一是提供适应农村地区的小排量微型客车和小型货车,只有符合实际需求的汽车才会在政策作用下进入广大农村地区;二是简化补贴手续,减少审批环节,提高政策执行的效率;三是在取消养路费等政策的基础上,尽早取消政府还贷二级以下公路的收费,同时进一步减免购置税,减少农民购车和养车费用。浙江的吉利集团、彪马汽车等企业的主要产品都是中低档、小排量的汽车,比较适合广大农村地区,这些企业必将受惠于“汽车下乡”政策,而这些汽车企业的发展对于汽车行业乃至整个临港工业都将产生重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