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的效应问题在理论界颇有争议，综合众多学者的研究成果，可以得出正反两方面的结论。本文通过对2007年浙江政府投资情况的简要分析，以浙江省1980－2007年数据为基础，利用协整分析和向量自回归模型研究方法，系统研究了浙江政府投资与经济发展是否存在均衡关系，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的长期和短期的影响，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以及民间投资的动态影响效应等等。通过实证分析，得出以下结论:浙江政府投资和经济发展存在长期均衡关系，对短期和长期经济发展均存在正向影响，且短期内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的作用大于民间投资；同时政府投资对民间投资也存在正向作用，并不会产生所谓的“挤出效应”。在当前我省经济发展面临严峻的形势下，针对现阶段有效需求不足的情况，通过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启动投资需求，尤其是政府投资，在短期内对于经济发展的效果要明显好于出口需求和消费需求。

一、引言

投资是国民经济的重要推动力量，它的主要构成部分即政府投资、民间投资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作用会有很大的不同。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不能在微观层次上直接介入企业的活动领域。因此，国家通常利用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做出有意义的补充以及进行宏观调控活动。政府投资或被称为公共投资，一般被界定为由中央和地方政府投资形成的固定资本，这些政府投资究竟对经济发展产生怎样的效应一直有很大争议。一种观点是政府投资在经济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另一种观点认为政府投资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是消极的。改革开放以来浙江经济发展取得巨大成就，1978年全省GDP为124亿元，而2007年GDP达到18780亿元，年均实际增长为13.2%。同时浙江的政府投资也从1980年的16.0亿元提高到2007年的2693.7亿元，规模扩大了167倍。众所周知，浙江是个民营经济比较发达的省份，民间投资构成了全社会投资的主体，所占份额接近全社会投资的六成。在当前浙江经济发展转型的新阶段，政府投资是否还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它对浙江经济发展、民间投资增长的影响到底如何，在经济发展的长期以及动态过程中政府投资究竟如何发挥作用？它们在长期和短期内的表现又有着怎样的不同？在浙江经济发展面临严峻形势的关键时期，研究这些问题并做出一定层面上的回答是一项具有积极意义课题。

本文的研究框架如下，第一部分简要介绍了目前浙江政府投资的现状和点明这项研究的意义；第二部分对我省国有即政府投资进行了简要分析；第三部分交代了本文研究所采用的理论前提和模型；第四部分运用协整分析以及误差修正模型的研究框架，在进行建模前变量趋势判断、平稳性检验的基础上，应用协整分析和误差修正模型来分析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和民间投资等变量是否存在长期均衡，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的长期和短期影响如何等问题；第五部分，以基于向量自回归的脉冲响应函数的分析框架为基础，利用脉冲响应函数，分析了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民间投资的动态影响效应；第六部分总结出本文实证研究部分的结论以及加强政府投资对当前经济发展的重要意义；在文章的最后提出了对策建议。

二、浙江省政府（国有）投资的情况

尽管我省是一个民营经济大省，民间投资也在全社会投资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但是在关系到国计民生的行业中政府投资仍发挥着重要作用。在这一部分中，我们采用限额以上国有及国有控股投资数据替代政府投资对我省的相关投资情况做一简要分析。

1.国有投资占全社会投资的比重下降，但仍占据重要地位。2007年，全省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8420亿元，其中国有及国有控股2693亿元，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为32.0％，与1980年48.1%的比重相比，明显下降；民间投资和其他类型投资分别为4806和921亿元，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分别为57.1％和10.9%。从投资比重看，国有投资比重低于民间投资也是在我省市场经济不断完善发展的必由之路，其在我省经济发展中仍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2.国有投资在三次产业投资结构差异显著。虽然我省民营经济非常发达，但在关系到国计民生的一些行业，国有投资基本都有涉足。从2007年全省国有投资范围看，已经基本覆盖了国民经济的各个领域。从三次产业结构看，我省国有投资投向主要集中于第三产业，其投资比重达到74.7％；其次是第二产业，比重也有24.5％；而第一产业的投资规模和所占比例很小，仅有23亿元，占限额以上民间投资的0.86％。

3.电力投资占工业投资的比重达到七成。再从行业细分的角度看，2007年，第二产业中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制造业投资占据绝对位置，其在工业投资中的比重分别为74.7％和25.2％，而采掘业所占比重很小，仅为0.1％。在制造业中，我省传统行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在国有投资中依然占据优势地位，分别占第二产业投资的5.32％、5.49％和1.79％。另外通用设备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等新型制造业国有投资也有了较快发展，其比重分别达到1.96％、1.45％。这标志着我省国有制造业投资结构在不断优化，符合我省产业结构调整，打造先进制造业基地的总体要求。

4.基础设施投资在第三产业国有投资中占主导地位。我省国有投资主要集中在第三产业，2007年我省第三产业国有投资就占到全部国有投资的近四分之三。从限额以上第三产业国有投资结构看，基本覆盖了所有行业，并且在部分行业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其中，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等是我省国有投资在第三产业中的主要投向，分别占32.9％和29.0％。此外，国有投资投向较多的行业还有房地产业（16.7％）、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5.7％）、教育（4.2％）等等。这些行业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重要行业，对于整个经济社会健康稳定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

三、理论前提和模型简介

根据本文的研究框架，本文进行实证研究利用的分析方法主要有修正误差模型、向量自回归（VAR）模型等，需要指明的是，这两种方法体系的前提有个共同点，这就是需要研究的变量序列平稳。以下分两方面对本文所设计的理论前提和模型进行简介。

（一）协整分析框架

政府投资与经济发展的长期均衡、短期影响以及它们之间相互关系的研究是基于协整分析和误差修正模型框架来实现的。主要有：

1.政府投资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协整关系理论前提

对政府投资与经济发展之间关系的研究是通过如下形式的生产函数模型来进行的，即

Y(t)=F(K(t),L(t),G(t))（3.1）

其中，K(t)为民间投资，L(t)为从业人数，G(t)为政府投资。

但在实际分析中，由于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劳动力要素已不构成经济增长的约束，所以在模型（3.1）式中，又略去了L(t)。因此，本文所采用的用以分析政府投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的总量生产函数的模型形式为：

Y(t)=F(K(t),G(t))（3.2）

在上述模型中，当采用Cobb-Douglas生产函数形式，并对方程两边取对数时，就可得到本文所采用的用以分析我国政府投资与经济增长关系的最终模型形式：

lnGDP_t= lnC+α₁lnK₂+α₂lnG_t+ε_t（3.3）

2.误差修正模型

恩格尔和格兰杰于1987年提出了误差修正模型（ECM），用来克服变量的虚假回归问题，主要形式是：

其中k为滞后项，ecm_1t-1(i=1, 2)是误差修正项。γ₁和γ₂是调整系数，而且恩格尔和格兰杰推出其中有一项为零。通过误差修正模型的转化，方程（3.4）和（3.5）都成为0阶单整的时间序列，也就是稳定的时间序列。

（二）基于向量自回归（VAR）模型的脉冲响应函数分析框架

1.向量自回归（VAR）模型

1980年，Sims提出了向量自回归模型，该模型采用多方程自回归模型的联立形式，实质上是一种非结构化的多方程模型，即它不以经济理论为基础，而是用数据本身来确定模型的动态结构。最一般的VAR(p)模型的数学表达式为：

其中，Y_t是m维内生变量向量，A₀为常数向量，A_i（i=1，2，…，p）为系数矩阵，ε_t为m维误差向量，其协方差矩阵为Ω，且E(ε_t)=0，E(ε_tε’_t)=Ω。在实际应用中，通常希望滞后期p足够大，从而能够完整地反映所构造模型的动态特征；但另一方面，滞后期越长，模型中待估计的参数就越多，自由度就越少。因此，为了在滞后期与自由度之间寻求一种均衡状态，一般根据AIC和SC信息量值最小的原则或LR法确定模型的滞后阶数。

2.脉冲响应函数

脉冲响应函数（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s，IRF）用于衡量来自随机扰动项的一个标准差冲击对内生变量当前值和未来值的影响，并且扰动项对某一变量的冲击影响通过VAR模型的动态结构传递给其他所有的变量。考察一个简单的双变量一阶向量自回归模型VAR₍₁₎：

其中，Q和M是VAR₍₁₎中的内生变量，ε是随机扰动项或新息（Innovation）。在VAR₍₁₎中，ε_1,t发生变化，不仅会立刻改变Q的当前值，同时也会通过当前的Q值影响到变量Q和M今后的取值，因为Q的滞后项在两个方程中都是解释变量。脉冲响应函数就是试图描述这些影响的轨迹，显示任意一个变量的扰动如何通过模型影响所有其他变量，最终又反馈到自身的过程。

四、浙江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的长期和短期影响分析

（一）数据与变量的选择

本文分析所使用的样本数据取自浙江1980-2007年的年度统计数据，根据历年《浙江统计年鉴》及相关资料整理得到。其中，ZT代表政府投资，根据目前投资的类别划分情况，这里用国有投资代替；MT代表民间投资，其口径主要为集体、个体、联营、股份制及其他投资等；GDP即生产总值，是表示经济发展水平的综合指标。为消除时间序列中存在的异方差现象和数据存在的剧烈波动，我们在做研究之前，对变量进行对数变换，变换后不改变原序列的协整关系，分别表示为LNGDP、LNZT和LNMT，并对各序列进行一阶差分处理，分别表示为LNGDP、LNZT和LNMT。

（二）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为了对所研究的数据序列有个初步的认识和判断，我们首先采用描述性统计分析方法对GDP、政府投资和民间投资的对数序列以及各自的一阶差分序列做一简要分析。结果如图1、图2和附录表1所示：

由图1和图2不难看出，序列LNGDP、LNZT和LNMT在样本区间内呈平稳且不断增长的运行特征，而其一阶差分序列DLNGDP、DLNZT和DLNMT的运动变化趋势也基本一致。由此我们有理由怀疑浙江生产总值、政府投资和民间投资三者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同时，通过计算三者之间的相关系数，我们也发现这三个变量之间相关性很强，但是他们之间是否就存在着必然的因果关系，仅凭这一指标，我们还难以判断，有必要通过更为严格的计量经济学手段来检验论证。通常说来，对于涉及时间序列的回归，由于变量的非平稳性，直接回归可能会引起伪回归的问题，其结果表面上是令人满意的，但是进一步检查回归结果可能并不成立。因此，我们有必要用协整、因果关系检验等方法分析它们之间的内在关系。

（三）各变量的平稳性检验

根据协整分析和建立VAR模型的假设前提，我们首先需要进行模型设定检验，主要包括单位根检验和协整检验等。在具体检验中，我们使用的检验方法为ADF(the Augmented Diekey-Fuller)单位根检验方法。运用ADF检验法对变量LNGDP、LNZT和LNMT以及它们的差分序列进行平稳性检验，经过对各项检验标准反复试验和筛选，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

注：①检验形式中，c为常数项，t为趋势项，k为滞后阶数；②滞后期k的

选择标准是以AIC和SC值最小为准则；③本文选取5%的临界值。

由表2可知，变量LNGDP、LNZT和LNMT的水平序列是非平稳的，但是经过一阶差分后是平稳的，所以这三个变量都是一阶单整序列，以此为基础我们可以进一步检验各变量之间的协整关系。

(四)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的长期影响分析

在进行长期均衡分析之前，我们用Johansen协整检验法检验这些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分析结果见表2，由此可得LNGDP、LNZT和LNMT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有一个协整关系，将其写成数学表达式，并令其等于vecm，得到：

表2 LNGDP、LNZT和LNMT协整检验结果

注：**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有意义。

表3 残差序列vecm的平稳性检验结果

对序列vecm进行单位根检验，发现它已经是平稳序列，并且取值在0附近上下波动，验证了上述三变量的协整关系是正确的。即LNGDP、LNZT和LNMT存在长期均衡关系，长期均衡方程如下：

从长期来看，政府投资的产出弹性为正，其每增加1个单位将引起GDP升高0.031169个单位，即政府投资对于浙江经济发展存在正向关系；但是同时我们还可以发现，浙江民间投资的产出弹性更加显著，每增加1个单位的民间投资将引起GDP同方向增长0.770183个单位。

（五）基于误差修正模型的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的短期影响分析

LNGDP、LNZT和LNMT存在一个协整关系，为了考察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短期的影响，根据Granger定理，我们建立了误差修正模型，估计结果为：

该结果表明，政府投资、民间投资的短期变化对经济发展有显著的正影响作用，民间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小于政府投资。这一结果还显示在每一年里，产出的实际值与长期均衡值的差距约有29.5%得到纠正。具体来看，政府投资每增加1个单位，产出将增加0.247579个百分点，同时，民间投资每增加1个百分点可以带来0.243699个百分点产出的增加。

五、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以及民间投资动态影响分析

经过上一部分的单位根和协整检验可知，序列LNGDP、LNZT和LNMT都是平稳的。因此可以利用三变量建立向量自回归VAR模型来研究政府投资对GDP以及民间投资的动态影响。根据建模原则，我们建立了VAR模型，经过反复检验，根据AIC和SC原则，我们可以确定该模型的最优滞后期是2，此时AIC的值为－6.164714，SC是－5.148559。参数估计结果见附录。

1.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的动态影响效应分析

在上述VAR模型基础上，我们利用脉冲响应函数，确定浙江政府投资对地区生产总值冲击的时间轨迹，在模型中，我们将响应的时间长度设定为10，图3显示出了动态轨迹。图中横坐标表示冲击发生后的时间间隔，纵坐标表示冲击的力度，实线为脉冲响应曲线，虚线是置信水平为5%的置信区间曲线。

浙江GDP对于政府投资的脉冲响应是持续性的。由上图可以看出，当政府投资冲击发生后，第2年GDP出现正向反应，在第3年达到高峰后，一路走低，并于第七年产生负的冲击，其中第3年政府投资增长1个单位，会引起GDP上升0.021152个单位。此外，也可以清晰的看出，浙江政府投资对GDP冲击的累计效应也比较强，前六年的累计效应为0.063669。上述分析说明，浙江政府投资对GDP的正影响持续时间比较长，且累积效应显著。

2.政府投资对民间投资的动态影响效应分析

我们继续利用脉冲响应函数来确定浙江政府投资对民间投资冲击的时间轨迹，在模型中，同样将响应的时间长度设定为10，图4显示出了动态轨迹。图中的横坐标表示冲击发生后的时间间隔，纵坐标表示冲击的力度，实线为脉冲响应曲线，虚线是置信水平为5%的置信区间曲线。

浙江民间投资对于政府投资的脉冲响应同样也是持续的。由图4可以看出，当政府投资冲击发生后，民间投资在第1年就出现正向反应，同样也在第3年出现最大值0.050236，即政府投资提高1个单位，民间投资上升0.050236个单位。此后截止到第5年，政府投资对民间投资一直在保持着正面的冲击作用，但冲击效应开始减弱。此外，也可以清晰的看出，浙江政府投资对民间投资冲击的累计效应更为显著，前5年的累计效应达到0.138982。这同时也可以说明，没有明显的发现政府投资排挤民间投资的迹象，也就是说政府投资在发展过程中没有出现所谓的“挤出效应”。

3.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协整检验是检验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但是这种关系是否构成因果关系还需要进一步验证。提出的因果关系检验可以解决此类问题。由于模型的检验结果敏感地依赖于滞后期的选择，因此，对于本检验按以下法则选取滞后期：首先根据AIC和SC准则，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根据内曼—皮尔逊(Neyman-Pearson)提出的似然比(L.R.)统计量来确定滞后期。经过反复试验，最后我们确定的滞后期为2，检验结果见表4。

表4 GDP与LNZT、LNZT和LNMT的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结果

从表4可以看出，在10%显著性水平上，LNMT、LNGDP是LNZT的Granger原因，而且LNZT也是LNMT、LNGDP的Granger原因，即LNMT、LNGDP是LNZT构成显著的双向因果关系。这一结论意味着，浙江的政府投资拉动了GDP增长且经济增长带动政府投资增长。同时政府投资和民间投资也存在着一种相互推进的作用，也是互为Granger原因的。由此可见，政府投资与GDP以及民间投资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六、研究结论及现阶段加强政府投资的现实意义

本文以浙江1978－2007年统计数据为基础，利用误差修正模型和向量自回归分析框架就浙江政府投资对经济发展以及民间投资的影响作实证分析，得到如下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实证分析结论

1.政府投资与经济发展之间存在着长期均衡关系，政府投资对长期经济发展的正影响非常明显，且二者存在双向格兰杰因果关系，即政府投资和经济发展之间存在一种相互促进、相互发展的关系。

2.误差修正模型表明，在短期内，政府投资以及民间投资对浙江经济发展也具有显著的推动作用，同时政府投资在短期内对经济发展的正向影响要大于民间投资。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其运行的内在机理不同造成的。民间投资是一个内生变量，它在短期内很难发生大的变化，尤其当经济处于紧缩阶段时，民间投资更是仅仅维持在自发投资的水平上，无法对经济发展发挥大的推动作用。而政府投资是一个外生变量，它在短期内可以根据经济发展的要求即时进行调整，尤其在经济萧条阶段它更是可以暂时发挥民间投资的作用，扩大社会总需求，拉动经济增长。

3.浙江政府投资对民间投资也有明显拉动效应，政府投资并没有产生所谓的“挤出效应”，且二者之间存在双向的格兰杰因果关系，即政府投资和民间投资在一定程度上相互推进，共同促进了经济的健康发展。

从上述的实证研究结果看，政府投资对于浙江经济持续健康的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今后如何保持政府投资的合理、适度发展以及优化浙江政府投资的结构是一个非常值得我们关注的课题。

（二）当前加强政府投资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今年以来面临的国际国内宏观经济环境看，当前我省经济发展面临严峻挑战，在经济周期性调整以及结构性调整的影响下，我省经济发展中长期积累的各种矛盾和问题，在外部环境急剧变化下（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显得尤为突出。目前阶段，支撑我省经济发展的三大需求都面临较大的压力。在出口需求方面，部分出口企业订单明显减少，前段时间召开的广交会的参展商数目也说明了目前我国出口贸易方面来自欧洲及美国的订单明显减少，对我省外向型经济占重要地位的省份影响将是很显著的；在消费需求方面，受到目前金融危机的影响，房地产、证券等行业的持续低迷，居民心理预期在短期能提升的难度很大，通过刺激消费，在短时间大幅提高消费需求也不现实；从投资需求看，目前全省投资运行基本稳定，但也存在下滑的迹象，未来实现适度投资增长的仍然困难重重。

根据经济学原理，经济萧条或者内需不足等经济发展的特殊时期，需要采取的措施就是用积极的财政货币政策来刺激经济的发展，目前我国包括我省经济的基本面是好的，但也不可否认，面临非常大的压力。在有效需求不足的情况下，应当发挥政府投资的作用来扩大总需求，促进经济增长。政府投资在短期内对经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尤其是当民间投资意愿短期内很难发生改变的情况下，可以充分利用政府投资的作用来弥补民间投资的不足。在当前阶段，保持投资的适度增长对于经济发展的影响效果要大大好于出口需求和消费需求，毕竟投资尤其是政府投资方面，还是具有主动性和可控性的。因此，我们认为，这个时候保持投资的适度增长甚至速度再快一点对于全省经济的发展的意义不言而喻。这一时期，快速启动民间投资也有较大难度，那么可以把启动政府为主导的投资作为一种扩大内需的重要手段，目前阶段应该大有可为。

七、加强浙江政府投资的对策建议

从今年以来面临的国际国内宏观经济环境看，当前我省经济发展面临严峻挑战。从本文研究的结论看，政府投资对于浙江经济的发展的正向效应显著。在当前阶段，如何加强政府投资，保持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适度增长，对于稳定我省经济的平稳健康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1.以政府投资为先导，积极引导外资和民间投资，扩大浙江的投资规模。根据本文的计量分析，浙江政府投资对浙江地区经济发展具有很强的正外部性影响，目前阶段，浙江的GDP增长对投资依赖性还较强，要继续保持浙江经济持续稳定快速发展，政府投资的作用不可忽视。在积极扩大政府投资的同时，我们还应从多方筹集公共投资资金，包括引导私人和国外资金进入公共投资领域，加快我省政府资本的积累。

2.社会民生工程应该成为加强政府投资的主战场。加强我省政府投资，实践中必须进一步明确投资方向，优化投资结构，今后的投资重点应该主要集中在民生工程方面。通过加大对民生工程的投入力度，增强消费能力，是此次扩大内需、促进发展的重要方向。目前，我省确定加大政府投资力度的重点项目突出放在安居、三农、公共服务、基础设施、环境保护、产业提升等六大领域，大部分都与改善民生相关。此外，政府还应继续加大公共教育、工作培训等人力资本投资，以提高劳动生产效率，促进经济增长方式转变、提高效率型经济增长。

3.政府投资的另一个主渠道投向应该是能够促进我省经济结构调整、实现产业升级的工业领域。尽管目前我省经济发展面临巨大挑战，但这也恰好为我省产业结构的升级换代，进行结构调整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时机。今后，我省政府主导的产业升级的投资应该继续加强，加大对高技术产业、临港工业、装备制造业、现代服务业等领域项目的扶持力度，加快培育新的投资增长点。这给浙江提供了一个推进转型升级、优化投资结构，实现科学发展的好机会。

4.切实提高政府投资的效率。政府投资实行过程中，要尊重科学、尊重经济发展规律，防止一哄而上、防止盲目投资、防止低水平的重复，还要循序渐进，按规律办事。同时要加强公共投资的监督与管理，提高监管水平，避免重复投资和浪费行为，最大程度上发挥政府投资的经济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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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部分数据和变量数据处理结果

1.对数序列LNGDP、LNZT和LNMT之间的皮尔森相关关系

2.变量LNGDP、LNZT和LNMT的向量自回归模型参数估计值

注：表中参数估计值下面的第一个括号内的数字是估计系数标准差，第二个括

号内的数字是t检验统计量值。

3.LNGDP对于LNZT的脉冲函数反映值

4.LNMT对于LNZT的脉冲函数反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