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疫情爆发的时候,美国还没有什么预警。爸妈告诉我,武汉地区疫情愈发严重,一批又一批医务工作者奔赴武汉;大家要求佩戴口罩上街,于是口罩日渐脱销;政府强制封城,每家每户都呆在家里,所需生活物资由社区志愿者为大家提供。我和身边的留学生朋友开始自发组织购买当地医疗物资,希望通过自己的微薄之力能帮助缓解中国的医疗物资紧缺。
美国出现第一例新冠死亡病例。短短一个月,美国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以令人可怕的上升,反观彼时中国大部分地区已经大体控制住疫情范围。一时间,身在异国的人们对回国的渴望达到了顶峰,机票的价格开始飙升。大家每分每秒都在关注着实时更新新冠肺炎确诊者的数据。
刚开始我觉得回家实在是太危险了,不仅是归国的机票属实难买,更多是因为期间的安全没有保障,但身边的同学们对于回国的渴望让我在留守与回国间摇摆不定。爸妈似乎知道我心中的顾虑,给我发消息,“我们中国都是过来人,就像正月时期那样,尽管外国人认为中国处处是病毒,其实只要做好防护措施也没有那么危险,现在的美国就像正月时期的中国,只要戴口罩、勤洗手、尽量减少外出次数是没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我过上了一个月前爸妈给我形容的生活,开始购买口罩、囤积食粮。开始时刻关注亚马逊,希望在口罩放开购买时能给自己预留足够的量。因为不敢去学校食堂吃饭,所以选择去中国超市购买,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学会了做菜。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是当时的我不敢想象的,白饭配青菜成为了我的日常搭配。
有朋友由于政策航班取消,在纽约住着一千多一天的酒店。想要回自己原本的地方,但由于室友害怕他身上的潜在感染风险,并不是很希望他回来。“如果明天飞不了,我应该去哪儿?我该怎么办?”带着哭腔的话不免让我心头一紧。是啊,如果是我我该怎么办?若我真的下定决心回国,那么这些都是潜在问题。
美国疫情日益严重,爸妈认为我进行自我隔离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们把选择权交给了我。网站上与日俱增的触目惊心的红色数字不断提醒我要做好防护、好好保护自己,而真正让我下定决定想要回国的是我所在的小村庄出现了第一例新冠肺炎患者。当新冠肺炎患者真正出现在身边时,那种恐慌感是我无法形容的。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爸妈想象的那般独立、强大,我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在面对这种接近生死问题上,我的第一反应只是想回到爸妈身边,尤其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中国对于新冠疫情的防范措施相较于美国也更加符合规范。
幸运的是我符合民航回国标准也顺利买到了直飞回国的机票。
回国的那天,纽约封城了。坐在飞机上,我看着霓虹灯、车灯、路灯一盏接着一盏打开,是那样虚幻浮华。就如黄昏时期,落日将阳光照耀于大地,夜幕却在后面悄悄等待上场。
落地也是深夜时分,机场大厅灯火通明。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忙碌不停,我排着队坐上大巴去隔离酒店进行隔离以及核酸检测。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拿出手机给家里人发消息,大家都说“回国了就好。”
后面的故事相信大家也知道了,中国由于措施有效、重视输入人群,大致能控制局势,而国外由于一开始并没有重视,及时采取措施,感染风险大大增加。有时和选择在美国留守的同学聊天谈起彼此的近况时,我便无比庆幸自己选择回到中国。
今年的春晚,我最喜欢的节目是《灯火里的中国》,尽管并不能从专业性的角度分析这首歌,但当唱到那句“灯火里的中国,青春婀娜。”时,我望向窗外,那一盏盏点亮的灯,是多少个团聚的家庭。就在那一刻,仿佛是华夏子女万众一心,星火燎原强大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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